Friday, August 1, 2014

迟来的信

还记得你寄给我的那封信吗?你问过我,可是那时我忘了。现在我想起来了。我有说过要当面给你回复,那信件的回应。

我一直很开心你在那么远还是和我保持联络。那段独自待在kk的日子对我来说是很难熬的,那是我生平第一次真正的一个人生活。冷冰冰的房子、陌生的实验室环境、工作环境,我微弱的适应能力真的很难负荷。好不容易适应了,又被course-mates搞到很痛心。那时的我根本待不下去,就做了好多好多蠢事。只要越难过,我就越想家,所以就不停盘算,拼命打工来买飞机票回家一趟。只是这些难熬的日子,总有某些时刻是例外的。你都不知道,每每收到你的消息,我心里都会暖和了起来。一直听着你的故事,我总觉得自己没那么难过。收到那封信,感觉是很奇妙的。虽然一开始我觉得很像小朋友写给老师的,读着读着却体会了一份用心,一份很真切的关怀,然后就会很期待接下来的故事。那时的我还在想,是不是要给你回个信。之后又想想,还是和你见面聊,然后就不了了之,直到今天,我回信了。

我在想,这封迟到了半年的回信,是不是还有意义。很肯定的是,很多东西变了,信的内容也必须不一样了。

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你是在拍摄第一届pth的video。见到你之前,虹不停地推荐你,不停地夸你,然后要我们配合你的要求。演员是我找的,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我跟去。那时我连你的样子都没记得,后来又跟着去评估emcee,我还是没发现你。直到第二届虹再次提起,我才知道我们见过面。在我们真正工作上有交集之前,我们都只是陌生人。

工作上的交集,或者该说是摩擦,反而让我真正认识了你。我们大多都是意见冲突的,然后就要另一个人当翻译员,做和解的那个人。可是有时候,我们又好像心灵相通的。有些时候,我们会因为成就了一些小事而激动不已。又有时候,我们因为不谅解而闹得稀里哗啦。我每次都觉得这种沟通方式很好笑,然后就真的不懂该用什么方式面对你。当然,我并没有你这么地努力。你很努力地拉近我们的距离,也很努力地让我变好一些,还很努力地让我任性地做自己。只是你的努力,让我分不清那是工作,抑或是私人的情感。从一开始的不信任,直到后来的依赖,我们又一起经历了很多难过的事。制作过程结束后,我们还可以很轻松地相处。再后来,我也不晓得为什么,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。

我想,一定是我一直在伤害吧。我甚至觉得重整《音》就是决裂的关键。最后我又觉得,应该是很多很多事情堆积起来,才造就今天那么不想面对我的你。记得那时我们在图书馆见面时,我就心想搞不好真的是最后一次见面了。那天我本来要说的话,通通没有说到。原因是,我觉得你已经不再想听我讲话。看起来你就是被逼来见我的一样,好不自然。我知道,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了。我们之间的那道墙已牢牢地矗立在那。本来可以因为取一个名字而欢腾的我们,已经消失了。

这学期的mid-break,我去了趟斗湖。记得那个夜晚,我还坐在夜空下赶功课。四周好安静。我抬起头的那一刻,惊叹着那无边无际的星空。瞬间,我超激动。你懂的,我最爱的就是星星了。那一刻的我竟然想起了你。我第一个想把这一切分享的人竟然是你。只是,那时的关系早已变质了。

直到今天,我想你是多么不愿意接到我的消息。然而,我还是会被你留下的点滴而牵引。我的那旧手机有着属于我自己的故事。在它报销之后,我每天面对的,是加了你的故事。你留下的好多,多到我好想躲开。如果说你想报复,我想你已经彻彻底底成功了。现在的我,只要听到你的名字,就足以让好多回忆涌上来,然后就这么抽痛着,再告诉我你已不是那个你了。

我想不到确实的原因让你这么觉得这么讨厌。或许,被无视、被取代的感受,就是我有心还是无心带来的伤害。嘴上的客气,其实就意味着心里的距离。当我们没有任何眼神接触时,其实我懂不该执着了。疏远了的关系,并不是单方面想和好就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的。这些裂痕,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平复。

我也已经找不到理由关心你的生活,何况你的字字句句早已变成了令人心酸的客套。
如果你读了这些文字,希望下次不小心碰面的话,你不用这么刻意地避开。看到你的回避,绝对可以让我难受一整天。我情愿,你就当作不认识,然后就照走你的。我也会当作没看到,然后在心底和你问声好。如果这些文字让你更难受,那么我很抱歉。就当作是让我任性多一次,你教的,不被抒发的感受我承载不下了。

生活总是往前,我知道。无论如何,你还是我最想珍惜的那么一个人。就算你不再理会,打从心底我还是很感激你出现在我生命里。好吧,这样就够了。谢谢你!